诗歌回响 | 卡•布拉乔【墨西哥】：你此处的所见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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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想观众
是令人欢喜的。
他将情节放置在修长的两指间。
用他夸耀的技艺，
将一个又一个
浑圆、明亮的果实串联。
卡柔·布拉乔作 程弋洋译
假想观众
是令人欢喜的。
他将情节放置在修长的两指间。
用他夸耀的技艺，
将一个又一个
浑圆、明亮的果实串联。
弹奏它们
并且倾听。
一切从头开始。假想观众
又重新落座。
情节重现，更趋完美与精练。
他观看、触摸、再次选择。
共谋的手指凭细节缠绕。
突然，毫无过渡，
乐调将观众淹没。
他依然疏离在
叙事者的态度与表情外。陷入
游戏的窘境中。
叙事者感知到他的窘迫，开始不安。
从远处注视着观众的眉毛，他卓然的
优雅，如鱼嘴般
迟缓静默的口。
墨丘利神的痛苦
裸露在静水间。
水獭的忧虑，
折磨人心；它的光辉
伸向果实。
一切重新上演。
舞台与观众
皆已调换。
入场。落座。
当某人进入房间
在这一刻的光晕中，
时间和情节都被替换。每一处最微小的
轮廓，每一个姿势，
每一块意识的空间和它的感受，
清洗它存在的血液，灵活地
协调，
或者寻求帮助。
无数可能的融合
在这时苏醒，
挣开枷锁。——一切溢满感情
一起奔跑：
即将坠落的
石头
改变了水井
和井中之水
并在坠落中，毫不留情地
将其改变。
所有人进入房间，
所有人融入房间。
它炽热的地貌，它的旅程
是一首悲伤而又单调的圣歌；
如同一只巨大无边的乌贼，疯癫并且沉默
孩子们跑着喊着
穿梭在其中。它也是拥有甜美阳光
的城市；在它金色黄昏的镜中，大海张开
并点燃了
金合欢花环和仪式中的爱抚；在它的浴缸中：
欢笑、绿色的高墙；
——啜饮汪洋的庙宇。
动人的荒芜地界(在散沙中飘荡的篷车，
疾风，荒蛮号叫的夜晚，
迟缓的午后)幻象，搅乱一切的隐约声响，
将它们捆绑在一起；
在隐秘角落里流动着嗜盐的液体；
以及，这被触动的回声。
你此处的所见并非如此。
有人隐藏了一篇。
而残章
正是意义所在。那是
改变隐秘宇宙秩序的
话语。也是寰宇转动
所围绕的秘密中心。你陈说的
记忆
并非如此。缺乏
承接混沌的
空间。
有人拉扯线头。有人
鼓励你去演出。场景变换，
又再次落实。取出物件。
你又一次穿过
幽黑的迷宫。他们在其中
给你的线头
无法帮助你走出去。
作者简介
卡柔·布拉乔(Coral Bracho，1951—)，墨西哥女诗人。出生于墨西哥城一个工程师家庭。12岁时，接触到法国诗歌。曾就读于墨西哥国立自治大学西班牙语言文学系。大学期间开始文学创作，得到胡安·加西亚·彭塞、何塞·埃米里奥·帕切科以及奥克塔维奥·帕斯等人的指点和支持。1977年，第一部诗集《暂栖之肤的鱼》问世。1978年至1982年，参与由墨西哥学院的路易斯·费尔南多·拉腊博士主持的系列墨西哥西班牙语词典编写。同期大量阅读西班牙语、法语和英语诗歌。1981年，第二部诗集《向死的存在》获得阿夸卡连特国家诗歌奖。1983至1990年，在美国马里兰大学承担本科西班牙语、翻译和文学课程。之后，又出版了《燃烧的大地之核》(1992)、《琥珀的意愿》(1998)、《那空间，那花园》(2003)、《这晦涩言语打开了它的雨林》(2005)、《酒店房间》(2007)、《如果皇帝笑了》(2010)等诗集。凭借引人注目的诗歌成就，布拉乔收获了众多的国内外荣誉，并被评论界誉为墨西哥当今最重要的女诗人。
原载于《世界文学》2016年第1期，责任编辑：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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