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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珀·李:她未必了解自己的心,但她打动了读者的心

作者:傅小平 来源:文学报

哈珀·李 

     219日,因小说《杀死一只知更鸟》 而闻名的美国女作家哈珀·李在其位于亚拉巴马州的家中逝世,享年89岁。哈珀的家人发表声明说,哈珀当天早晨在睡梦中去世。由于此前哈珀的健康状况良好,因此,她的过世令人意外。声明还说,将遵循哈珀生前的意愿举办一场私人葬礼。 

  1960年出版的 《杀死一只知更鸟》 几乎成了哈珀此生唯一一部作品。在其问世的半个多世纪里,这部曾获普利策奖的经典作品被翻译成50多种语言,在全球征服了4000万名读者,多次被评为20世纪最重要的10部著作之一。1962年根据这部小说拍摄的同名电影也成就了一个奥斯卡影帝———格里高利·派克。同时,这部小说也为当时只有34岁的哈珀赢来了巨大的声誉和财富。 

  一夜成名之后,哈珀迅速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像隐士般销声匿迹。她居住在养老院,不接受记者采访,不理会粉丝的热情,而且还有一个禁忌:绝对不能在她面前提起这本书。她的隐居引起了很多猜测和解读。但很多从童年起就熟识哈珀的人则认为,真正让她负重一生的是她对 《杀死一只知更鸟》 里所描述的一切感同身受。尽管这部作品看起来像一部法庭悬疑小说,但哈珀的创作过程实际上是一个揭示自己家庭秘密的痛苦的过程。1926年,她出生在亚拉巴马州的门罗维尔,祖辈是美国南北战争时期赫赫有名的将军罗伯特·李,她是家里四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父亲阿玛萨·科尔曼·李曾经是一家报纸的编辑,后来做了执业律师,曾为两名被控谋杀罪的黑人男子辩护。不过,这两名黑人最后还是被处以绞刑,此后,她父亲再也不曾从事律师职业。 

  哈珀年轻时曾梦想跟自己的父亲一样做律师。但是,与儿时的玩伴、后来成为作家的卡波特的友谊影响了她对终生事业的选择。从小爱好写作的卡波特鼓励哈珀也学着写作。写作对她来说并不容易。有时,她几个小时才能写完一页纸。然而,渐渐地写作就成为她唯一的生活内容。《杀死一只知更鸟》一开始只是她对童年的回忆片段。然而,或许是创伤太深,哈珀急于靠写作疗伤,直到小说发表引起轰动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所写的其实是一部半自传体小说。 

  实际上,在 《杀死一只知更鸟》之前,哈珀写过一部“续篇”《设立守望者》。1950年代中期完成这部“续篇”后,她的编辑希望她将时间倒推到斯科特的童年,建议她以斯科特年轻时候的视角改写一遍。于是哈珀又花了两年半的时间,写出三个草稿,这才有了《杀死一只知更鸟》。《设立守望者》手稿于前年秋天被发现,并于去年714日上市,仅在北美市场第一周就卖出了110万册。 

  成名后的哈珀内心也有挣扎。上世纪60年代,她开始酗酒。以传记作者查尔斯·谢尔德斯的说法,哈珀喝酒是为了掩饰拘谨,也是借酒麻醉自己。步入老年后,出于身体原因,她终于戒了酒。可能是因为病痛的缘故,她似乎终于与自己达成了和解。但《杀死一只知更鸟》这本书,于她仍然是一个禁忌。随着她的离世,这个禁忌成为永远的了。但这对哈珀已经不重要,正如谢尔德斯所说,她未必了解自己的心,但她打动了读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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